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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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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還在本宮手裏!”

此番的大動靜招來了準備回殿的其他人。李熹茗走過來攙起刑勒碧,並沒有多說話。兩人也都該多少明白些,眼下時局,不要生事比較好。

王淑曄問著是怎麽回事,衛子夫笑笑盯著刑勒碧,她臉慘白,淡淡回道:“身子不穩摔了一跤,不用大驚小怪,都圍這作甚?”

衛子夫拉開在旁的秦芹:“姐姐那裏是不是還有些藥膏?”她凝眉,目光投向身後左臉紅腫的沐婉,猜到了一些事情,嘆了口氣道:“還是有些沒用完,一會我讓人送過去。”

入夜時分,她將秦芹送來的藥膏拿去給沐婉,執意要親自幫她上藥,她雖推脫但也拗不過衛子夫,只能乖乖任她擺弄。

“姐姐的家傳藥膏藥效神奇,時常我有些擦傷的地方便會抹上,痊愈的很快。臉上的傷切莫小看,腫要是不及時消退,女兒家的怎麽出去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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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於平靜(一)

今天的事情衛子夫怕她仍是心有餘悸,半開玩笑的安慰她藥棉輕輕撲在她臉上,力道很輕,但也招的她疼得瞇眼。

“奴婢不怕醜。”她答得好像理所應當,衛子夫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刮了刮她的鼻頭:“傻丫頭,那你想不想嫁人啊!”

“奴婢沒想過……”

聽到此處,她不自覺放下為沐婉敷藥的手,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有些不忍迎上心頭。

沐婉只比她小一歲,這麽多日子的朝夕相處,即便開始是有私心讓她待在身邊,現在也是當她妹妹般。她不僅聰慧機靈,善解人意,重要的是一心只為自己。但是女兒家始終是要出嫁的,衛子夫也沒法只考慮自己讓她在身邊一輩子,最擔心的是,時間越長自己就越離不開她。

“娘娘怎麽了?”

被她喚過神來,衛子夫強扯出笑容,收拾著藥罐:“藥敷好了,最近多註意盡量別沾水……”

避開沐婉眼神,她有些哽咽,不願被沐婉看穿她承認自己是黑心的,所做的都是為了自己,而且不擇手段,只是會尚有一絲理性拉扯著,罪惡感常常浮現,糾纏仿徨。

‘沐婉,原諒我的自私吧,至少現在,我需要你……’

“皇上駕到——”

守門的宮娥扯開嗓子喊得洪亮,刺激著衛子夫的神經。沐婉有些為難,附在她耳邊道:“娘娘,奴婢這個模樣還是先退下罷,若是皇上追問起來……”

若是追問起來牽扯到刑勒碧會掀開很多事情,衛子夫心裏暗暗把她的話說完。點點頭讓她趕緊退下,隨後馬虎的收拾了下桌上的東西。剛把藥瓶塞入櫃子裏,劉徹迎門而入。

“朕就知道你還沒睡。”

回身看他,一臉疲倦,發絲也有些淩亂。最近政事多,也真是難為他了。但想到妍兒滿月酒那夜他和李熹茗共度的美景良宵,衛子夫就無法言笑對他。

閉目屏息,緩著團在心口的氣,她不是深閨怨婦,不能對劉徹使小性子,凡事都要理性處理,這個節骨眼上,不能讓別人有機可趁。

吹滅了燭臺的蠟火,屋裏暗了大半邊向床榻走去,劉徹的腳步聲也緊隨其後。

不料他從她身後擁住,她動作僵硬,呼吸也亂了。環住衛子夫腰的手炙熱依舊,只是他撫摸了多少女人的肌膚,那雙手攀至胸前,欲解開褻衣系帶。

衛子夫推開,語氣冷漠:“皇上明日上朝堂,早些休息罷。”

理了被褥給他騰了個地方,自己鉆入靠裏的一邊。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大讓步,縱然她再能壓下心結,也不可能對劉徹如初溫柔相待,她自認沒那個本領。

“你真的不打算理朕?”

“臣妾不敢,況且妍兒也要父皇哄著……”背對著他面著墻,閉了眼眸。說到妍兒,衛子夫能想象身後的劉徹是怎樣的表情。感到他鉆入被窩的動靜,心裏踏實了些,雖抗拒劉徹但不能招的他真的生氣。

“不要疏遠朕……說實話,朕有點開心,至少這次,你是真的吃醋了,而不是把朕推給別人……”

仍未答話,佯裝熟睡。僅剩的一根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燃盡,屋裏漆黑一片,兩個人的呼吸聲清晰異常。

‘身後的劉徹,你讓我以後該如何對你,才能讓我們彼此都放松些呢?’

……

武帝建元五年一年的日子很短,冬去春又來,現在又是冬天。妍兒已經一歲大,奶娘照看著,時常可以學一些簡單的詞語,在榻上爬來爬去,枯燥的生活有妍兒調劑是幸福的。好像一切都歸於平靜。

衛子夫現在兩耳不聞窗外事,刑勒碧的沒落,王淑曄和李熹茗的得寵,似乎都與她無關。

是啊,只有一件事尤掛心頭,那就是他走了。

年初的那天,消息來的很突然。那時候她正在儀鳳宮同王太後聊著妍兒的事情。劉舜便前來請安,說起了要回常山的事情。常山瘟疫已經得到控制,各方面的治安都恢覆,他就動了要回封地的心思。

“可不打緊,非要那麽急嗎?再留些日子罷。”王太後挽留,衛子夫一旁察言觀色,沒有說話,心想他只怕去意已決,漢宮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層層試探,重重危機,怎能快活。

王太後也不是真心挽留,自己兒子的皇位尚未穩定,養只豺狼在身邊不是雪上加霜嗎,當初喚劉舜來漢宮躲避瘟疫想來也只是借此打探他的虛實,目的已達到,現在也該放手了。

“煩勞母後掛心了,真是兒臣不孝。只是常山那邊不可無主,兒臣雖然回去但也能時常回宮看望母後。”劉舜的一片孝義言辭聽著讓人心軟,王太後藉由這個臺階也裝作不好推脫的模樣,似有些為難的答應了。

“那可要記得常來看看。”王太後拍著劉舜的手背,又一遍的叮囑道。劉舜沒有看衛子夫一眼,只是眼底滲出的涼意卻透到她的心裏。

臨別那天,劉徹和王太後親自出城相送,那樣大的場面衛子夫是沒見著的,只靠在窗邊,望著天際的白雲。

你認為它沒動,但是風兒陣陣,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它也隨著慢慢飄遠。有些東西,明明是自己不稀罕擁有的,卻莫名的在失去的時候會悶在心口。

她在竹林旁說過,不願看見他。劉舜做到了,從那裏以後,在沒有和衛子夫單獨說過話。就連小玉的事情,衛子夫也沒有告知劉舜。

雲兒滑過的足跡托成一條長長的銀線,沒一會兒也消逝了蹤跡。‘但願我在你心裏也這般,即使深刻,卻轉瞬而逝……’一杯空的酒杯對著天空,高舉手臂,寬大的衣袖遮住眼前的視線,有些時候看不見要比看見更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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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於平靜(二)

看不見他在城門口強扯笑容給每個人作揖道別,看不見他在人群中尋找某人卻失望的神情,看不見他最後一次回眸踏上馬車的腳步,看不見他放下圍簾已經消失不見的背影這樣的心情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已經漸漸淡了,衛子夫現在只是每日帶帶妍兒,應和著偶爾來的劉徹。每次劉徹來時她的回避是兩人之間疏遠的主要原因。衛子夫想,若不是為了妍兒,他來的次數只怕更少。

“握機為陳,動則為賊。後賢審之,勿以為惑……夫樂殺人者,不得志於天下……”

“姐姐說什麽呢?”

逗妍兒時衛子夫嘴裏念叨出這句話,衛青疑惑看她,他也是難得來一次,對妍兒這個侄女喜愛的很,拿妍兒尋樂子都超過了姐弟倆談心的時間。

衛子夫笑道:“隨意翻兵書瞧見的。”

衛青問出的問題,衛子夫梗在心口,也不知怎麽回答。不知從何時起,看兵書打發時間上是衛子夫時常有的事情。

刀光劍影,排兵布陣,攻城謀略,好像都可以看作宮裏的寫照,血腥模糊,讓人顫栗“女兒家的看些什麽兵書……”衛青口氣老成的倒像是她母親,但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猛拍了下腦袋,一臉興喜的搖著衛子夫胳膊道:“對呀!我去翻翻那些兵書,說不定能幫到皇上!”

衛子夫卷起桌上放置的竹簡在他額頭狠狠敲了一記,他吃痛一叫,埋怨的看著她道:“姐姐你打我作甚!”

喚了奶娘把妍兒抱走,衛子夫關了門窗,想與衛青談些話。

“你就是莽夫一個,平日只知道玩耍刀劍,怎找得心思念書了?如今還想幫皇上只怕鬧了笑話去!”

“姐姐這話我不愛聽,皇上最近煩惱重重,我再不濟也該出份力。”

建元五年,如今是匈奴人最猖狂的時候,邊境屢遭侵犯,派去和親的南宮公主聽聞在那裏也飽受欺淩。

南宮是王太後的二女兒,劉徹的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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